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蒂凡妮，希伯莱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“你干嘛一直盯着我？”
蒂凡妮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有些疏离的笑容，这让希伯莱更加怀疑了。
“你究竟是谁？我不想用我的能力来审视你。”
“你还有这种能力？”
蒂凡妮有些吃惊的看着希伯莱，这个圣子有点厉害啊。
“你真的不是蒂凡妮，艾蕾娜去哪里了？”
希伯莱猛地站了起来，伸手抓住了蒂凡妮的衣领。
“艾蕾娜大人有她要做的事情，本来我也没想着能瞒你多久，毕竟你们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。”
蒂凡妮挠了挠头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：“其实你见过我的，我是伊芙琳·克莱拉，艾蕾娜大人让我用蒂凡妮的样子来迷惑其他人。”
“她做什么去了？”
希伯莱有些凶狠的盯着蒂凡妮，双眼变成了金色，看的蒂凡妮浑身不自在，仿佛自己的一切伪装都被剥开了。
没有任何回应，蒂凡妮只是默默地看着希伯莱，眼神中充满了戏谑，渐渐地，嘴角勾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。
“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？艾蕾娜大人做什么和你有关系么？你是不是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”
“你这是在挑衅我么？你真的当我不敢杀你？”
希伯莱一脸凶狠的盯着蒂凡妮，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跳动。
“你当然可以杀我，不过你杀了我，就会成为夜神的敌人，整个夜神都会对你，对你的亲人，对你的朋友进行无休止的追杀，无论你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，只要有任何机会，只要你松懈一点点，我们的利刃就会插在你的胸口。”
蒂凡妮毫不畏惧的盯着希伯莱，两人就这么对视着。
希伯莱松开手，蒂凡妮整理着自己的衣领，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。
“对不起，我失态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习惯了。”
蒂凡妮的话让希伯莱有些尴尬，仔细想想，就像是两人命中犯冲，每次见面都是这种拔剑弩张的架势。
“艾蕾娜...”
“对不起，我真的不能说她去哪了。”
希伯莱叹了一口气，看样子无法从蒂凡妮这里获得任何关于艾蕾娜的消息了。
“你可能是真的关心艾蕾娜大人，不过我们对她的关心并不弱于你，她是我们的领袖，是我们的神，是我们的信仰，哪怕你们两人最后真的走到了一起，你和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你们夜神就这么无情么？”
“这个和感情没有关系，一切都是为了艾蕾娜大人。”
张了张嘴，希伯莱一时间不知道该和蒂凡妮说什么了，两人就这么陷入了沉默当中。
“也不知道艾蕾娜怎么样了。”
“艾蕾娜大人是最强的，她是不会有事的。”
蒂凡妮抬头看着希伯莱，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狂热。
希伯莱被蒂凡妮的眼神有些吓到了，他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来思考艾蕾娜，突然发现艾蕾娜是一个很可怕的人，她身边聚集的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，而且他们对艾蕾娜都极为忠诚，甚至将艾蕾娜视为信仰，强大的实力，对属下的关怀，坚定地信仰，做什么事都计划周密，无论她是否失忆，总能散发出那种让人痴迷的魅力。
“说实话，我不喜欢你，或者说，整个夜神的人都不喜欢你，如果有刺杀你的任务，我想整个夜神都会抢着做这个任务的，不过我们不能，因为艾蕾娜大人不允许我们伤害你，所以庆幸吧，至少你不会被最可怕的杀手组织惦记着。”
皱了皱眉头，希伯莱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夜神的人，不过他不想跟面前这个狂信徒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了。
“好了，早点休息吧，明天开始，战争就又要开始了。”
盖上被，希伯莱背对着蒂凡妮，看着毫不设防的希伯莱，蒂凡妮的眼中情绪复杂，有杀意，有犹豫，马车内很安静，蒂凡妮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希伯莱看了一夜。
第二天，营地内充满了肃杀之气，蒂凡妮闭眼坐在马车内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，希伯莱看着窗外忙碌的士兵，他多少也受到了这种氛围的影响，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长剑。
“你不怕么？”
蒂凡妮开口了，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，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“我当然怕了，不过我怕的是战士们的牺牲，我怕的是更多的家庭支离破碎，我知道我能做的事情很有限，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保护这些联盟军的战士。”
“真是伟大，圣子果然不同寻常，那么我在这里祝福你，愿夜神保佑着你。”
希伯莱扯了扯嘴角，他没有和蒂凡妮说什么，而是从马车上跳了下去，独留蒂凡妮一人在马车内。
讨伐军开始行动了，营地内剩下的人并不多，除了蒂凡妮和老威利。
“大小姐，他们去攻城了，你要下来活动一下么？”
蒂凡妮从马车上跳了下来，她伸了一个懒腰，呼吸着熟悉的空气，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笑容。
“大小姐，翡翠平原的空气虽然不错，不过这里还很冷，你要小心身体啊。”
“放心吧，我没事的。”
蒂凡妮看着周围的景色，她耳朵抖了抖，仿佛听到了远处战场的厮杀声。
“真是可怜，为了掌权者的一己私欲就要付出那么多人的生命。”
“是啊，这就是生活啊，我们甚至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。”
老威利站在蒂凡妮身旁，一脸惆怅的看着远处，就像是他能够看到战场上的场景。
“从来都没听说过你的曾经，有兴趣说说么？”
“哈哈，大小姐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马车夫而已，我能有什么故事呢？”
“这样啊，那没事了。”
见老威利不想说，蒂凡妮没有逼迫，两人就那么站在马车旁，远处的喧嚣仿佛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。
而战争才刚开始，鲜血就已经开始点缀翡翠平原了，红色的血液如同花朵一般绽放在这一望无际的翠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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