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暖暖扶着他,来到小河边的亭子里,听鸟语闻花香。
从刚才,爷爷就一直在笑,到现在还在笑,他到底在笑什么呢?
任暖暖单手托腮,凝视着有点奇怪的老爷子,想入非非。
“蹬蹬蹬……”
亭子是木制的,大概有两层楼的高度。
走在上面,即使脚步再轻,这脚踩木板的“蹬蹬声”还是有些刺耳。
任暖暖循声望去,咦,这不是刚才下棋的爷爷吗?
不等任暖暖跟老爷子提醒,下棋人就已经来到跟前,面容严肃,与刚才谈笑风生的他俨如判若两人。
“纪团长驾临,张某真是有眼无珠,惭愧惭愧啊!”
这“蹬蹬”的脚步声并不小,以爷爷的耳聪目明肯定能听到。
但是任暖暖明显看到爷爷并没回头去看他。
直到下棋人开口,老爷子才面带笑容的收回视线,落在他身上。
“多年未见,你还是老样子!”还是一副老师跟学生说话的姿态。
“哪里哪里,老喽,不中用了。”下棋人摇摇头,很是无奈。
任暖暖不傻啊,这简单的两句话,她就知道这两个人原先认识啊。
于是她赶紧站起身,伸手一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爷爷,您坐这里!”
“小丫头可是随了你年轻时候的爷爷,鬼精得很。”
“不对不对,爷爷不能鬼精,是聪明,聪明啦!”任暖暖不要脸的回话。
两个老人被任暖暖逗得哈哈大笑。
接下来的谈话,任暖暖听得那叫一个心旷神怡,那叫一个天崩地裂,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战争时代。
下棋人名唤张卡,不到七十岁,曾经也是当过兵的,当时他还是个毛头小子,愣头青。
当时爷爷正是那个连的连长,于是两个性情古怪的人就碰上了。
之所以被张卡成为团长,是因为张卡因为受伤退役的时候,爷爷当时正处在团长的职位。
据说,爷爷不止一次的救了他的小命。
这话说起来,张卡就连连自责:“当年,团长可是没少为我操心啊。”
爷爷不以为然:“谁没年轻过啊,经历之后就不一样了。
你近来可好啊?”
张卡连连摇头:“说不上好,就指望着军用的那些资金过日子了,过一天算一天呗。”
这感觉怎么有种老不受待见的意味。
任暖暖顾不得什么小辈少言的规矩,插话道:“爷爷这话不对,你这个岁数应该是儿女膝下,安享晚年才是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被两个老人谈话的口吻所致,任暖暖说话也开始咬文嚼字起来。
她这话,面意上时羡慕,实际意思结合张卡那句话,就变了意味。
“说什么安享晚年啊,要是我孙子有你丫头一半好,不让我生气,爷爷就知足了。
不说了不说了,不是说家丑不外扬嘛。”张卡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。
这次谈话中,任暖暖还捕捉到张卡的孙子叫张生安,寓意是一生平安,这个人格外的不务正业,整天东跑西颠,从来不回家,就连张卡都不知道他整天在哪里。
想到前世的自己,任暖暖就恨不能找到他孙子,好好帮他教育一番。